椋木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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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39

       风挂过树叶间的缝隙，带出唰啦唰啦的声响，夹杂着女孩的哭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哭……”卡卡西这么对琳说。

       听到这话，琳眼泪却掉的更加汹涌了，泪水一滴一滴，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滴落在她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琳……都已经这样了……还要麻烦你……”卡卡西虚弱的说，呼吸也开始接不上，断断续续的，似乎下一秒就会没了生息。

       琳拼命的摇着头，仿佛这样就会阻止卡卡西不断流失的生机，她呜咽着：“别说了……别说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拜托了……把这只眼睛……”卡卡西顿了一下，似乎是呼不过来气“……把写轮眼取出来……”他已经用这只眼睛保护好了琳，也就不算失了他的嘱托，那么，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，求求你别说了，会好的，都会好的，别说了，别说了，卡卡西你只是失血太多了，我会治好的，我能的……”琳拼命地灌输着查克拉，她拒绝认同卡卡西现在说的每句话，即使她的潜意识已经告诉她，卡卡西是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琳……”卡卡西费力地拉开了琳灌输查克拉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的情况我自己了解……这只眼睛带回木叶……除了可靠的人……不要告诉任何人……留给有用的人……”卡卡西扯开唇角，尽自己所能弯起一个弧度想要安抚失控的琳，却只咳出一口血，牵动着五脏六腑撕心的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哭了，不是你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艰难的抬起手，想擦去她的眼泪，却只晕开了她脸上紫色的妆容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是希望你这样做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…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动手吧，追兵马上会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卡卡西眯起右眼，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看着白茫茫的天空，恍惚间看到了太阳破开云层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这轮旭日啊，被遮掩的太久了。

      卡卡西想。

      是时候重新焕发光芒了。

40

      带土没有看后面发生了什么，无论发生了什么，在“亲眼”目睹了卡卡西的死亡后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  他甚至连自己是何时清醒的都不知道，只是醒过来时，就已经躺在床上愣神了许久。

      他的拳握紧了又松开，眼睛死死的描绘着手掌上的每一根纹路，但总觉得不太真实，甚至开了写轮眼去看，却依旧没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  真实到让人觉得虚假。

41

      第二天带土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路上遇到了几个同期，或真或假的问候他，带土对这些不甚在意，那么多年的经历让他几乎忘了这些人的名字，但作为宇智波带土，他只能笑着应对，然后转身告别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宇智波带土？”

       又来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“想不到你真的还活着。”那人说着，但并无恶意，只是感慨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带土看着他的脸，完全回忆不起来是谁，似乎也是他的同期吧。

      “啊，抱歉，说了不礼貌的话。”他不好意思的挠头。

      带土无所谓的扯起一个笑“嘛，没关系，确实，我自己也没想过居然活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同期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，沉默半响。

      “战争嘛，难免的……”带土看他不答，给了他个台阶。

      “是啊，战争……”那人偷偷瞟了一眼带土脸上的疤，小声的说“就连旗……”

      刚发了一个音节，那人就猛的顿住了，转口说到：“战争……也该结束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带土点头，似是听见他小声说的那句没说完的话，接口道：“是啊，该结束了，总会好起来的！”

      他看到带土呲了呲牙，裂开嘴笑到。

      “毕竟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啊！怎么能被战争打到呢！虽然四代当不上了，但是五代完全没问题嘛！”

       带土说完，就一跳一跳的离开了，同期一个人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发愣。

       似乎……没有太大变化嘛……

42

      带土在木叶里兜兜转转，最后来到了他整个木业最熟悉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——慰灵碑前

     虽然熟悉，但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却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 心中五味杂陈，他看到原本写着自己名字的地方被取而代之，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，而站在这里的人也被取而代之，换成了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就像被对调了一样……

      哦，应该是“这两人被对调了。”

      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带，两手空空的就来了这。

      卡卡西就不会。

      他每次来都会带上些东西，虽然有时候只是一炷香。

      带土觉得自己应该去买点东西再过来，总不可能在这上面输给卡卡西吧？那也太丢人了。

      西边的那家秋刀鱼就不错。

      正当他这么想着，准备跑去西边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轻盈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带土回头一看，是琳。

      “啊，是带土啊。”琳打了个招呼，把手里的百合摆到了慰灵碑前。

      “嗯，我来……我来看看他……”带土说完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我啊……还是不太能接受……”琳看着慰灵碑上的名字，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她始终还是不能接受卡卡西已经故去这件事，她经常觉得自己手上似乎还占着取眼睛时的血液。

       琳常常觉得是因为自己导致的带土和卡卡西的厄运……如果不是她这么弱小，又怎么会让他们出意外？他们始终把她保护的太好，而她却不曾保护过他们。

      “是啊……”带土有些愣神“那可是卡卡西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带土顿了顿，接着说：“不过也正因为他是卡卡西吧……所以才会那样做吧……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是啊，选择贯彻带土的意志……最后为拼死保护同伴而死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啊琳……这不是你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风吹起了两个人的发丝，带土的声音在风中变得飘忽不清，但琳却听的分外真切，她瞳孔缩起，眼前的人仿佛和那个濒临死亡的人重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卡卡西他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「我啊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希望你这样做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「是希望你这样做的……」